灰色梦境

人工智能

本来是参合志的文，但是各种原因我暂时没办法写完了OTL放出一部分混个更新【喂

对合志有兴趣的姑娘可戳 @天文学导论 

暴雨倾泻而下，银白色的闪电长蛇般蜿蜒在天幕之上。滚滚雷鸣中，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从男人口中发出。

“该结束了……”他低低地说着，抬起了自己的左手。湿透的白色布料贴在他失去血色的手腕上，一道刺青便隐隐约约的显了出来。那是一个由利剑和繁复的藤蔓构成的图形，象征着恒久的忠诚——那是机械人偶以机械之身对人类许下的诺言，即便金属腐锈、也永远不会失约。

又一道电光闪过了男人的头顶，照亮了他清俊的面容——哪怕雨水早已打湿了他的全身，也未曾给他带来任何狼狈之感。此时此刻，他的唇边依然带着几分笑意，“这次……”他的话语里带着笃定的意味，以致温和的声音都显得决绝，“我还是会赢。。”

 

1

喻文州醒来的时候正是傍晚，残阳如血，昏黄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在他的身上，却不能带来任何温度。他闭了闭眼从沙发上坐起，这不是他先前所在的小巷子，身上的衣服也已被换掉……会是什么人救了他？

暗自思索时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响动，一个陌生的青年走进了房间。“哟，你醒了啊。”那人爽朗一笑，抛给喻文州一卷干净的湿毛巾，顺势盘腿坐在地上。

反应不及被他砸个正着，喻文州只得低头去捡毛巾，这时青年又自顾自开了口。“把你扛回来可费了我不少劲，你倒好，睡了一路。而且早不醒晚不醒，我面煮好了你就醒了，其实你是闻到香味了吧。”

喻文州沉默了一会，向青年问道：“是你救了我？”这是个显而易见的问题，果不其然那青年翻了个白眼，“难道还能是别人么。”察觉到喻文州有些紧张，他继续轻快的说了下去，“我知道你是机械人偶，手上的刺青我帮你拿绷带缠住了，偷偷跑出来再给抓回去可不好。哦对了，我叫黄少天。”

这样随便的往家里带东西……也太危险了。喻文州摇头，摸了摸自己的左手腕。还好，这个几乎无法仿造的刺青帮他解释了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他暂时的拥有了自由。“我的编号是ly0120……你可以叫我喻文州。感谢您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帮助我，稍后我就会离开这里。”

黄少天摆了摆手，“ly啊，你是蓝雨出身的……反正也没人注意到你被我捡回来了，不用急着走吧。我记得你们可以通过食物补充能量，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饭？”

 

坐在餐桌前，喻文州忽然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他为了躲避追踪，连续几天都没机会吃东西，尽管逃跑时发生的一切尚在预测之内，但持续的体力流失还是让他精疲力竭。好在借助日前的那场暴雨，他已经甩掉了无孔不入的追踪者……虽然，他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失去意识。

还好黄少天是个普通人……他漫不经心地拿筷子卷了卷面条。

“靠，面条都糊了。抱歉抱歉，我应该让你赶紧过来的。”黄少天却以为他是看着那一碗汤汤水水没有胃口，纠结地抓了抓头发。“不过我说啊，卖相不好不影响口味的，你尝尝看，我煮的面吃过的都说好！”

喻文州失笑，低头尝了口。两个人的碗里都只是普通的阳春面，葱花放的太多，面汤偏咸，面条也黏成一团……但是，却有着独属于人类的温馨。“确实很好吃。”他眨了眨眼，低声说道。

黄少天咧嘴一笑，“好吃就行，你赶紧吃吧不够我再去煮一点。”

 

这顿饭吃了很久，因为黄少天并没有“食不言”的好习惯。他捧着面碗，噼里啪啦的从最近天气不好讲到人工智能都升级成这样了你喝汤不会短路吧，含着一嘴的面条腮帮子鼓鼓囊囊，可是声音仍然清晰。

喻文州就没如此特技了，黄少天看他卷着面条慢条斯理的把它们送进嘴里，细嚼慢咽后才应上几句，突然想说你这也吃的太慢了，话还没出口，黄少天定睛一看，喻文州面前的那碗面居然已经被消灭的七七八八。

按了按喉咙，黄少天颇为费力的把差点噎住自己的面条咽下去，“你怎么吃的这么快！我去，刚才看还有一大碗呢。”

喻文州笑得无辜，“啊，大概是你一直忙着说话。其实我吃的很慢。”

黄少天愤怒的给他比了个中指。

 

“我来洗碗吧。”饭后，喻文州看黄少天趴在饭桌上动也不动的样子，自觉揽下善后工作。

“哥们你真上道！”黄少天立刻满血复活，“洗洁精在水池左手边，别拿错了。”他起身把椅子拎起来倒着放在厨房门口，自己大大咧咧地跨上来，还把下巴搁在椅背上眯上了眼睛，活像一只吃饱了的大猫。“哎，我之前一直想要个机械人偶的。我做菜他洗碗，我挣钱他养家……”

喻文州的动作一顿，他没有回头，声音里却带着笑意，“你负责英俊潇洒，她负责美貌如花？”

“我哪有那么禽兽。女性版的机械人偶太麻烦了，像你这样的倒是很不错。”黄少天继续发挥他的发散功力，“还可以一起打球打游戏，重的东西也不用我一个人扛上楼，多棒！”

“唔，把我扛上来确实辛苦你了。”喻文州自然地接了一句。

“干嘛这个语气？小爷我只是有点懒，不是扛不动。”黄少天撇嘴，抬起手露出自己的胳膊，“看，我还是有点肌肉的好吧。”

喻文州回头看了看，实在不忍心打击他，于是岔开话题：“……我等雨停了就走。”

盯着他的背影好一会，黄少天才纠结地开口，“为什么你一直想着要走？”

我在被人追杀，当然是离你越远越好。喻文州苦笑，这个理由无比充分，他却不能说出来。黄少天还把他当成为了追寻自由才跑出来的机械人偶，可实际上……喻文州握紧了左手腕直至指腹失去血色，才默念出那个熟悉的名字，“索克萨尔……”

“嗯？你说什么？”黄少天敏锐地捕捉到隐约的气音，立刻追问过去。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这关乎我朋友的安全……所以，雨停了我就走。”喻文州把碗擦干，小心的放入碗橱。“感谢你的款待。”

黄少天送了他一双白眼，“好吧好吧，随你了。天气预报说这场雨要下好几天，你着急的话也住上一个晚上明天早上走。”他抓抓头发，“不过我家就一张床，你还是要睡书房的沙发……恩，那边插头离沙发还挺近的。”

“你是想说，我充电很方便？”喻文州把衬衫袖子放下来——这也是黄少天给他的衣服，据他说那是家人送的，他自己对这种扣个扣子要急死人的衣服没有任何好感。

黄少天居然点头表示肯定，“看你很久没补充能量了，刚才一顿饭不够吧。”

喻文州沉吟片刻，“你刚才帮我换衣服看到插头了吗？”他表情诚恳，搞得黄少天忽然一愣。“我想想啊，好像没有……不对，我没听说过机械人偶有插头啊！”

“确实是这样。”喻文州拍了拍他的肩膀，“过去还有更换能量块的说法，但是现在的机械人偶已经可以从食物中获得足够多的能量，最新型的几批还有内置的太阳能存储装置。”

“靠！你直接说你不用充电不就行了么，绕来绕去烦不烦。”黄少天听完也反应过来喻文州是跟他开了个小玩笑，恼羞成怒，“看你这样磨磨唧唧赌一碗方便面是家政型啊！”

喻文州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又换得中指一根。

 

 

2.

机械人偶作为人力资源的补充，分军品和民用两大类。常人所接触的民用型则按照是否植入战斗芯片分成家政型、战斗型——当然这只是个历史遗留问题，家政型依然嵌入了高智能的芯片，可以在日常承担与人类无异的工作。但在最初，大部分人忽略了这种高度的自主，将其当成扫地机器人一般的普通机械，未曾给予他们足够的尊重。为此而爆发的机械人偶与人类的矛盾在经历了漫长的斗争后，终于以人类退一步告终。人类承认他们所制造的人工智能确实拥有了无比近似人类的思维方式，但是，机械人偶始终无法获得真正的自由。

因为无论进行多少次的尝试，都没有任何人能在硅基上为机械人偶制作出情感系统。

正是这个原因，机械人偶无法享有公民权，只能设立专门的法律保护他们的安全。而这所谓的保护，同时也是禁锢——为了杜绝机械人偶的优秀外表吸引人类，法律规定每一个机械人偶的身上都必须打上了永恒的烙印，以示对人类的忠诚。

喻文州从短暂的相处中可以感受的出来，黄少天对他的照顾并非是源于单纯的好奇，但具体为了什么，他暂时也想象不到。机械人偶的存在逐渐被人接受不过是最近十数年的事情，抱有如此的善意、却又不够了解机械人偶……实在很奇怪。

 

“搞定，笔记本也给你放在这里了。”黄少天又在书房里绕了一圈，满意地点点头。“有什么事记得喊我啊，我回去打游戏了。”

“谢谢。”喻文州这才回过神来，仓促的应道。

黄少天眉头微皱，不解地顺着喻文州的视线回头扫了眼，立刻恍然大悟的以拳击掌。“你刚才在看照片啊，嘿，你早说嘛。”他走上前拉开橱柜把相框后的相册拖了出来，往沙发上随手一摔。“现在很少有人把照片洗出来了，这还是我以前训练的时候队里的老大帮我们拍的。你想看就看，不用客气。”

见喻文州点了点头，他很愉快地挥了挥手，“明天早上我会叫你的，安心休息吧。”

 

喻文州待黄少天走后，拎起了那本帮他解围的相册。皮质的外壳已经翘起，内页的塑料薄膜也泛起微黄，每一个细节都诉说着时间的流逝。喻文州抱着无可不可的态度随手翻了几页，发现果然如黄少天所说的那样，里面只是他少年时期的照片——那个时候他还是板寸，晒得颇黑，只是和现在一样瘦。

凭这些照片就能想象出黄少天小时候的样子……肯定很让师长烦神吧。喻文州低声笑笑，继续翻了下去。接下来的照片背景从海边转到教室，再到……喻文州瞳孔骤然一缩。

他翻到的照片上穿着水蓝色T恤的少年们在国旗下站成一排，而站在黄少天身边揽着他肩膀的，是个络腮胡的中年男人。明明是正式的场合他却踩着一双拖鞋，笑得一脸痞气——一如他被宣判失去“制作者”资格时那样。

“魏琛队长……”喻文州仔细辨认一番，捧着相册的手突然有些颤抖。他绝对不会错认那张脸，更别说照片上本就不止一个熟人。喻文州的手指划过画面上熟悉的面孔，已转去N军区的方锐、和他并肩作战数年之久的郑轩……每个人都笑得很傻，完全看不出如今的战斗精英模样。

他还以为黄少天所说的只是普通的夏令营，谁曾想居然是当年蓝雨主办的军事训练。难怪他会对机械人偶抱有平均值往上的好感，原来根源是这里。喻文州默默地合上相册，闭上了眼睛。

 

机械人偶是为战争而生的——人工智能可以在任何情况下冷静的判断、找出最优方案，伤痛也无法阻止他们行动。作为战斗者，这些无疑都是极为优秀的品质，优秀到……足以取代人类。

随着人工智能的进一步发展，军用型的机械人偶也开始享受民用型同等的待遇。从那时起，为确保政策的执行，战斗系机械人偶必须和自己所属的人类共同行动。

但是并非每个人都能适应机械人偶的战斗方式，尤其是那些已经几乎与人类无异的高智能战斗型。最初的一批“搭档”在各军区的特种部队中诞生，而昔年赫赫有名的拳皇大漠孤烟、斗神一叶之秋、驱魔者扫地焚香……这些战斗至今的机械人偶有的已经换了数任主人。  

喻文州深知这些人并不是因为伤痛或者牺牲才离开的，即使他们和他们的机械人偶拥有极高的精神同步率，早期的战斗方式也太过危险，以至于让那么多的人因精神不再稳定提前告别了自己的队伍和搭档。

如果喻文州没有记错的话，蓝雨作为和军方合作的机械人偶制造商，是首个开创训练营的。而这个训练营招收的，就是能够与战斗型机械人偶搭档的少年。从十几岁开始系统的培训，成年后加入部队与专属的机械人偶成为搭档……前辈所总结的经验为他们扫平了相当大部分障碍，虽然距离首批训练生毕业尚不足十年，但至今还没有新生代因病离开。毫无疑问，这已经是一个长足的进步。

 

喻文州的手指无意识的叩击着手边的相册，继续理清自己纷乱的思绪。

在他十八岁那年，蓝雨首席制作者魏琛被判定失去继续开发机械人偶的资格，同时他递交了退伍报告在众人的惋惜中人间蒸发。那时第一届训练生甚至还没成年，军方特意调来在G军区特种部队任职的方世镜来兼任训练营队长……变动中有部分训练生借此机会回归了普通人的生活，黄少天会是其中一员吗？

摇了摇头，喻文州自己否定了这种推测。从照片里就可以看出来黄少天和魏琛的关系相当好，但是喻文州相信，如果他确实因为什么原因没有继续在这条路走下去，那也肯定不是这个。

喻文州叹了一口气，抬手捏住眉心。过往的事情已是过去，可眼下他却面临困境……追踪者虽然被他甩下，但是必然还在穷尽其所能追踪他的行踪。不管是为了索克萨尔，还是为了黄少天，他都不能贸然联系总部……

他忽然想起分别时，索克萨尔握着他的手腕一笔一划的绘出了蓝雨的标志——那个禁锢了他所有自由的标志。“这是禁锢，也是保护啊，主人。”他记得银发的机械人偶这样轻声地说道。

索尔这么做是觉得机械人偶更适合隐藏吗？喻文州忽然轻笑了起来，看来他该相信一次索克萨尔的判断……或许留在这里反而是个不错的选择。

窗外的雨声在不知不觉中大了起来，砸在雨棚上激起一阵脆响，喻文州抚过手腕上繁复的刺青，暗自定下了往后几天的计划。

 

 

3.

“早……”黄少天打着哈欠跟坐在餐桌前的喻文州打了个招呼。

“早上好。”喻文州撑着下巴，看黄少天几乎撞上餐桌忍不住出声提醒，“慢点，别磕着。”

“哦哦好的，我先去洗把脸清醒下。”黄少天甩甩头，几步冲进卫生间。没过多久他却突然顶着一脸水回来了。“难以置信啊，你居然起的这么早，我还说要喊你呢。”

喻文州见他胡乱的把脸上的水珠抹掉，又递上了毛巾。“昨天晚上没什么事，睡得比较早。”

“要不要这样啊我半点主人家的感觉都没有了。你还没吃早饭吧，我去看看有什么……我去，喻文州你可以的！”黄少天看着桌上的煎蛋和热好的牛奶最后冒出一句“你果然是个家政型。”

喻文州“恩”了一声，“家政型不好吗？”

被问的人满脸纠结，“有点不甘心啊，费那么大劲救回来的居然不是战斗型。”他边吃边说，“就像很多人都想着英雄救美，如果救了个男人都会觉得很奇怪吧？啊我不是说你不好看，重来。喻文州你很帅！当然比我还差一点。”

他这样跑题却不觉得哪里不对，喻文州也乐得跟他闲话。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吃完了早饭，照例是喻文州收拾残局。他只听黄少天哀叹道，“怎么感觉你煎个鸡蛋都比我弄得好吃。”

喻文州用余光扫了他一下，“我可以教你。”

“别别别，我很讨厌厨房，你要是能一直帮我做饭就好了。”黄少天继续哀叹。如果喻文州昨天没改变计划，这会当做没听见也就算了，可既然决定留下来……

“可以啊，早中晚三餐都帮你包了。”喻文州淡定地答道。

黄少天大概是还没反应过来，“要是姑娘这必须跟我以身相许了何况是做饭，可惜啊可惜……等等！”他带着疑惑和差异抬起头，“你那个朋友没事了吗？”

喻文州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卡片在他面前晃了晃，“我现在不能联系他，所以你得先帮我收好这个。”

黄少天从他手里接了过来，发现是一张银白的金属卡。“这是你的身份证明吗？”他捏着卡翻来覆去的研究了一会，“现在的跟以前的差别很大嘛，看来要专门的机器才能读取里面的信息了。”

喻文州应了一声，黄少天也没继续问下去，而是让那张卡在手指间灵活的转动起来。“虽然这卡样子改了，不过本质还是没有变的。”他放松的往椅子上一靠，笑容染上几分恶劣，“来叫声主人听听？”

其实喻文州还在研究黄少天手指上的动作，听到这句话只是挑了挑眉毛。他当然听得出来这只是个玩笑，但是配合下又何尝不可呢？于是低下了头，顺从地喊道：“主人”。 

黄少天本来还想等上几分钟，在喻文州尴尬的不知道喊不喊时“大人大量”的放过他。抱着这样的心思他愉快的很，甚至端起杯子喝起了牛奶，哪想到喻文州如此不介意，他直接被牛奶呛住了。“咳咳……咳，我开玩笑的！”

“我也是开玩笑的。”喻文州笑着把他手上的卡拿了下来，塞进他的口袋里。“不用太在意，随身带着就好了。”

“这怎么行，肯定要找个地方锁起来。我这个人很容易掉东西的，万一被人捡走了你麻烦可就大了。”黄少天摇头拒绝之，“虽然这玩意只是象征，拥有它也不能强制命令你做任何事，但是被人发现你是逃出来的机械人偶……蓝雨那边肯定要追着卡里的信息找过来。估计你也不想被抓回去，所以，这事你得听我的。把卡放家里，你也别出门。”

喻文州深感自己被自己坑了，他略有挣扎的“可是”却被黄少天堵了回去，“你就安生一点吧，有空去看看这里少什么东西，下午我出门的时候帮你带回来。”说完之后，他抿着嘴唇上下打量起喻文州。良久之后，他揉了揉头发，“总觉得你跟以前看过的机械人偶不一样……”

看喻文州不置可否地样子黄少天觉得自己有点无聊，机械人偶再高智能也不会和人类谈论这些问题，这么说倒是他逾越了……他哪里会知道，喻文州此刻是在苦笑呢。

沉默了片刻，黄少天突然装模作样的干咳了一声。喻文州很配合地看了过去，“还有什么事吗？”

“既然你要在我这里住下来，那就来分配下以后的家务吧！”

喻文州侧头想了想，“我包了就好。”他见黄少天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慢悠悠地补充道，“反正我是家政型。”

“……靠，昨天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记仇。”黄少天挥手，“算啦算啦，我给你道歉还不行吗。喻文州大大可以一个打三个，求抱大腿！”

喻文州摇摇头，黄少天没懂他否认的是什么，刚想问就发现他转身进了书房。没过一会，他把笔记本拎了出来。

“恩？这个没事的啦我房间还有个台式的，你拿着用。”黄少天很大度的道，喻文州则在桌前坐下，开了电脑点进游戏——正是他玩了很久的荣耀。

黄少天怔了怔，此时喻文州已经熟练地输了账号和密码，又调开自己竞技场的单人界面。“哎呦你也玩荣耀啊，是个术士……不错不错等会开房撸一盘。我去，胜率还挺高。来我看看装备。”凑上前去研究一番，黄少天顺手拍了拍喻文州的肩膀。“可以啊，都是神之领域百人本的神装。”

“恩，野外可以轻松1VS3。”

“……”黄少天怒拍桌，“说你记仇你还嘚瑟上了是吧？速度去开个房间，今天分分钟教你重新做人！”

喻文州却点了退出，左手撑着下巴轻轻笑起来。“等会……”

黄少天这回学聪明了，干脆眯起眼睛等他的下文。喻文州果然敲了敲桌子吸引他的注意力。“你看起来还是学生，我住在这不会给你造成负担吗？”

“男人不会因为这种话开心的我告诉你，我毕业都快两年了。”黄少天等了半天就等到这种问题，很直白的翻了个白眼。“告诉你，你这样的哥可以养两个！”

“真的不用我帮忙？”喻文州还是有点不放心。

黄少天冷笑，捏着他的手揉了几下，“既然你这么要求了我就勉为其难的让你来打个工。嗯，资质一般般，也就够打个下手。”他挑剔的评价道，“快，上游戏。加个好友带你干活去。”

TBC.